欧游杂记(六)

昨天晚上住在慕尼黑附近的一个小酒店里,第二天早上的早餐就没有那么丰盛了。在一楼的餐厅里只有零星的面包水果等等,不知道够不够五十几个客人吃的。不过餐厅一边的墙上贴着份世界地图倒是蛮引人注目的,上面有很多用图钉标出的地方,想必是此店的客人来自五洲四海。正在琢磨着我们是不是要在上面钉上中国或加拿大呢?早餐就已经草草结束了。
今天有两个目的地,新天鹅堡和茵斯布鲁克。汽车开出慕尼黑,经过那个泡泡型的安联体育馆后,天色还是阴沉沉的,我们就又接着看“五姨太”了。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上午,天气倒是越来越好了。太阳出来了,天是碧蓝碧蓝的,只有薄薄的几丝白云,路边都是白色的雪,山影、树荫里的雪地反射着天色,也是蓝色的。中途歇了一站,这里高速公路沿途的休息站好象都是由一个公司统一管理的。上洗手间都要付五十分欧元,然后给一个收据。如果要在休息站买东西,可以凭收据抵扣五十分,一次可以用一张或几张收据。咋想起来这样做还是挺合理的。
终于我们到了新天鹅堡所在的富绅镇(Füssen) 。这地方一看就是个旅游景点,从几里外就开始堵车,远远的先看到一个高高的尖尖的教堂的屋顶,和小时候在挂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太阳非常好,车子懒洋洋地往前挪着,看来司机不是很识路,我们的巴士居然还到小镇里去调了个头。新天鹅堡是个童话般的建筑,可是这时候我们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呢。从小镇绕出来,又慢慢上了山路,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幢黄色的城堡。导游说,这个叫旧天鹅堡,新天鹅堡还在山上头。于是我们都下了车,准备徒步上山。虽然今天新天鹅堡不开放,但是每个人都还是兴致勃勃地要上山去一睹真容。

天一点都不冷,没有风,天气好得出奇,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山下河边的小村。山背后照不到阳光,样样东西都泛着蓝蓝的天的颜色,但是可以看见山上的冰雪已经开始融化了潺潺地流下山去。走在湿湿的柏油路上,远远地可以看到新天鹅堡的一角,又转了几个弯,过了几间民居样的房子,就来到新天鹅堡的边上。今天是圣诞夜,山上特别静,就我们这一队年轻人嘻嘻哈哈地边仰着脖子看、边给同伴照相。沿着城堡绕了半圈,这正门也不太引人注目,就这么算看过了?边走边犯嘀咕,正想着,就看见几个团友在通往后山的一个栅栏前研究着什么,等我们走过去,他们已经翻过栏杆走进去了。于是我们也跟着走,这里的路很滑,而且是下坡路,我这穿着单鞋根本就站不住,只能靠着路边的石头围栏,一步一滑地向前走着。看来前面导游的警告是有原因的。好在我们时间充足,先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往下走了一段路,先到了一个观景平台,在这里抬头向上可以看到新天鹅堡的侧面,应该说是背面(与大门相背的那一面)。往另一边看,又是一幅无比美丽的画面。在一座蜿蜒至远处的山的左边,躺着一片静静的湖泊,湖面静得象镜子一样,反射着周围的群山、远处的雪峰和淡蓝的天空。在山的近处,就是我们停车的小村,还有矗立在山脚下的旧天鹅堡。
我们七八个人又接着往前走,觉得我们一定能够看到照片上看到的那个天鹅堡的样子。果然,在山路的尽头有一座铁桥,绕过桥头的岩石站到桥上,我们看到了那座童话般的新天鹅堡。整个建筑和她脚下的山浑然一体,从背景里凸现出来,就象一座梦中出现的城堡,让人完全忘记了这是一个近乎疯狂的君王发起的近乎疯狂的工程。
大家三三两两地相互拍照留念,然后就依依不舍地往回走,还在前面那个观景台又拍了不少照片。等我们回到山下的车上,时间已经不早了,导游说我们马上去小镇上的中餐馆吃饭。这顿饭不怎么样,只记得有一盘拌黄瓜和一份完全不着味的红烧肉,我们都下不了筷去夹那些白生生的肥肉。难怪那两个法国司机下午在半路上找了个加油站用了半个多小时吃午饭呢,害得我们到茵斯布鲁克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下来了。


欧游杂记(五)

总算写到第五篇了。昨晚这家位于德法边境的Mercure酒店真是不错,第二天的早餐什么都有。不但餐厅装修一新,而且水果、面包、酸奶、蛋糕、培根、肉肠,鸡蛋,样样都有,反正你能想到的西式早餐里各种吃的喝的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而且温度适当。我得找个链接,好好表扬一下这家酒店。
离开这个位于德法边境的小城,我们的下一站是慕尼黑——德国第三大城市。虽然看看欧洲才那么大地方,可去慕尼黑也整整开了一天,幸好一路上都在看“五姨太”的故事,就没觉得时间过得慢。下午日头偏西了,我们才到慕尼黑附近的一家华人餐馆吃午餐。这是一家北京风格的饭店,店堂不大,却摆满了各种象是从颐和园搬来的装饰品,连椅子都是放上大红靠垫的那种。菜色一般般了,反正远在德国,除了接待象我们这样的团餐生意,也没多少人知道真正的北京菜或者中国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饿了大半天了,不管什么菜上来,都是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
吃了午餐,我们也差不多到了慕尼黑。大巴开到很僻静的大马路边,在一个类似炮楼城墙(Valentin-Karlstadt Musäum)的附近停了下来,导游就带着我们一行左拐右拐地穿过小路和弄堂。哈,这里真的有弄堂,那个希特勒发迹的Hofbräuhaus(HB)啤酒屋就在一条弄堂里。再往前转了几个弯,就看到著名的玛利亚广场(Marienplatz)。在我们中国人看来,相比于北京的天安门广场和上海的人民广场,这里所谓的广场都是小小的。就算前苏联红场上的阅兵式,也只是看到坦克从小巷里开出来,行进到相对宽阔的地方,就叫做广场了,一点都不够过瘾。
因为是圣诞节期间,这里和斯特拉斯堡一样,玛利亚广场上有圣诞市场,也是搭了好多铁棚子,卖各种圣诞节的装饰品、礼品和热的红酒。很多摊位都装饰得很有节日气氛,还有热气腾腾的红酒,来驱赶的寒气。在欧洲各处游荡,有个感觉就是很多地方都是阴阴的,透着一股神秘感,英法德都是如此,古旧斑驳的建筑配着神秘的雕像,教堂的拱门和巨大的穹顶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后面几天再听说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故事和存放家族成员内脏的教堂地下室(头和身体存在别的地方。what a freaking family!),就更给人一种暗黑时代的感觉。对一个读过三国聊斋西游记的中国人来说,欧洲的历史和文化太神秘而不可理解了。
玛利亚广场旁边的新市政厅钟楼上的彩色木偶是当初为了纪念“战胜”鼠疫和国王大婚庆典而设置的。如今每天三次,这些装扮成当时大婚时的木偶人物就会自动进行报时表演,成为一景。而广场中央,有玛利亚圆柱,圆柱的顶端有金色的玛利亚像,圆柱基座的四角有戴着战盔的天使与各种怪物决斗的雕像。看来慕尼黑的市民是希望神、天使和先王一起来保佑平安和兴旺。

从市政厅的另一边转过去,除了街边的圣诞市场外,循着小路走进去,还能在附近找到两个著名的景点。一个是圣母大教堂,另一个是皇宫。圣母大教堂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两个绿色的洋葱屋顶。而在这些小街里转悠的时候,忽然间会看见一两幅似曾相识的画面。象下面这条小街和两旁的住宅,就颇有上海西区上只角的感觉。
再往前走,经过一个花园,就看到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有一个雕像,广场的另一边就是巴伐利亚时期的皇宫(Residenz)。我们来得不是时候,这边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走进皇宫的接待处,正好碰上他们关门。在门口转悠的时候,我们溜进了一处大厅,门边的守卫在似睡非睡地打着盹,估计他是忘了时间,就让我们进去了。可惜大厅里搭着脚手架,只有在角落里放着几盏射灯,照着壁上画着的各种历史故事。画很大,如果在光线好的时候应该是很有气势的。可惜了,跟巴士旅游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是赶路,到了一个地方不是太早就是太晚。这冬天的日头又短、又遇上圣诞节,主要的活动就只能在市场里瞎逛了。
天慢慢地黑下来,肚子也有点饿了,我们就循原路返回去找那个著名的啤酒屋。回到玛利亚广场的时候,正好碰上几个披着羊皮、戴着怪物面具的人在巡街,他们一边敲着锣、一边吆喝着,还专门冲着小孩走过去,可是这里的小孩一点都不怕,还跑上去扯他们的羊皮。不知道这都有什么出处。
走回到小街上,找到了刚才路过的Hofbräuhaus啤酒屋。这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一点都没有冬天寒冷的感觉。因为刚才那位北京来的团友为我们多争取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我们应该可以在这儿尽情享用正宗的德国啤酒和猪肘了。这间啤酒屋很大,有两三个大厅组成,上面是拱型的浅色屋顶,墙上画有HB的标志,还挂了些名人的画像。大厅里的桌子都是长条形的,两边也是长条形的椅子,每桌大概能坐六到八个人的样子,和公园里的野餐桌很象,做工不是太精巧也看得出有年头了,上面不乏坑坑洼洼还有各种到此一游的题字,但是感觉还挺干净。我们看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别人共用的桌子。等我们挪到里面坐下,服务员也拿着餐牌过来了。忘了他们的餐牌是什么样子的,是德语还是英语,有没有照片,好象我们是指着别人桌上的东西点的餐。看着他们的份量还是挺足的,我们俩就点了一扎啤酒和一份猪肘,还多要了一个杯子和一份餐具。这里的猪肘应该是烤出来的,貌似比安省圣贾克伯的要正宗多了,套餐却和北美的差不多,一份主菜,一点蔬菜色拉和土豆泥。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忘记了猪肘和色拉是什么味道了,只记得它那里的土豆泥是有纤维在里面的,不知道是不是土豆和某种蔬菜的混合品。很快,肉和菜就都吃完了,啤酒也没了,就和猪八戒吃西瓜那样,还没品出什么味道就到肚子里了。又看了会儿乐队的演奏,我们就往集合地点赶了。这天晚上应该是在慕尼黑附近的一个小酒店住下的,没有太大的印象,好象就和北美的motel差不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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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游杂记(四)

斯特拉斯堡是欧洲议会的所在地。旧城中心离欧洲议会大楼不太远,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旅游大巴在一处桥边停下来,导游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吧。整个城区四面有河,不知道这原来就是个岛呢,还是人工挖的护城河。城市四周的景色和中国江南有几分相象,河上有无数的桥,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盖顶桥(Pont Couvert)几个河中的小岛由三座桥连在一起,而每座桥的两边都有高高的塔楼。据说是以前当地自治的结果,那些塔楼可能是陆路和水路的关卡。

虽然地图上把这条路称为盖顶桥(也有译做廊桥的) ,可是这几座桥都不是真正的廊桥,而朝它的西南方向看过去,倒是有另一座更象廊桥的建筑

往城里走,就是著名的圣诞集市了。这个有点象中国的庙会,路边的商店、餐馆都装点一新,连二楼三楼住家的窗台上都有鲜艳的圣诞装饰,街道的上方是纵横交错的彩灯,其中最亮的是在乳猪集市广场(Place du Marché aux cochons de lait)中央的大灯球。在教堂周围的广场和街道上还搭了很多的临时店铺,因为冬天天黑得早的缘故,这里就变成灯光夜市了,人还挺多的,有本地人也有旅游者。这集市里卖什么的都有,从旅游纪念品到各种吃的用的,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热的红酒(vin chaud)和圣诞节甜饼(Brédalas)。可能是天太冷需要御寒才能逛好夜市,这里就有好几家都烧着个大锅,里面盛的就是热热的红酒,记得好象是一块五还是两个欧元一杯,拿了酒双手捧着,可以边走边喝,也可以倚在路中央半人高的桌子上歇歇脚、聊聊天。这么自由地在公共场所喝酒,在同样寒冷的加拿大是不可想象的。

这小城的冬夜冷得和加拿大不一样,路上有一层湿湿的水气,和江南的冬天有点相象,只要在室外,你穿得再多都会感觉寒气逼人。所以我们边喝酒边逛,中间还去教堂参观了一下,避避寒。据说这里的圣母堂一度是整个欧洲最高的建筑,不但气势宏伟,而且装饰非常细致。在市场逛了两圈之后,就该吃晚饭了。因为之前导游说过晚饭要自己解决的,我们就得自己找了。这么冷的天再吃干粮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吃大餐又没时间,终于给我们觅到了一家皮萨饼店,我们就点了两个现做的皮萨,算下来好象也不比多伦多的那些连锁店贵多少。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中午没吃饱还是时差没倒过来,我们几乎一人吃了一个皮萨,每人剩下一小片带回酒店当夜宵。

回到城外的小河边上,就是我们的集合地点,这时候大约也就晚上七点多钟。导游说基于安全上的考虑,这里规定大巴司机晚上八点以后是不能再工作的。所以我们一车人就出了斯特拉斯堡,经过一座横跨法德边境的大桥,到了位于德国境内的一家雅高集团旗下的Mercure酒店住了下来。这家酒店很新、很舒适,服务员也很客气,还给我们热了打包带回来的皮萨。第二天的早餐也很丰盛,可以说是这以后几天里住宿和早餐最好的一家。

年前,本地小报上登了这么一篇文章,讲斯特拉斯堡所在的阿尔萨斯省的历史。硬是把人文地理和政治扯到一起,然后又硬生生地扯开,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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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游杂记(三)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离开了这个位于巴黎第18区的小酒店,去法德奥七日游的集合地点。地铁站就在门口,只需坐四站到凯旋门下车。走出车站,回头便看到依然矗立在夜色中的凯旋门。

旅行团的集合地点就在香榭丽舍大街的麦当劳门口。这次我们参加的是当地的一个叫文华旅行社组织的法德奥三国七日游。几个月前我们在做调查的时候,是先和另一家叫安赛尔的旅行社联系的,他们有一个去东欧的团,还要去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会参观布拉格、布达佩斯等著名的城市,这个地图是当时根据他们给的行程准备的。可惜一直到我们必须买机票的时候,他们还不能肯定会不会成团,我们只能马上再找别的团,于是就和这个文华旅行社联系上并且很快确定了。需要说明的是,和我们以前接触的国外华人旅行社一样,这两个旅行社都很负责、很专业,和我们的联系中都给出非常详细、明确的指示,任何变化都及时给我们发电子邮件。在我们出发前两星期,又从安赛尔的网站上看到,他们的东欧团将由凤凰卫视全程跟踪拍摄采访,原来这是那几个东欧国家加入欧盟并开放边境后第一支成行的华人旅行团。

我们到得比较早,所以麦当劳门口还没有人在等。我们就进去吃早饭了,这里的麦当劳居然是用瓷的杯碟供应咖啡的,而且这里的咖啡是Espresso式的,少而浓的那种,相比之下加拿大的double-double都象糖水一样了。吃完早饭,门口的人也多起来了,看上去不止一个团在这里集合。琢磨了好久,才找到我们的导游,上了第一辆大巴。车上共有五十四名团员,加上导游和两名司机。团友中大部分是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年纪都很轻,还有几位国内司法系统来的培训生,一对从南非过来的上海夫妇,一位从荷兰来的北京人,和一对从蒙特利尔来的加拿大同胞。导游很照顾我们,把所有的“外国人”都安排在最前排,她说她是广东人,姓区[ōu],可长得一点都不象,还讲着很标准的普通话。全部安顿停当,我们准时出发了。

车子在凯旋门的大圆盘那里调了个头,向市中心开去。因为这是个所谓的法德奥旅行团,所以尽量多地包括一些法国的名胜。这样穿城而过,也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巴黎的风光。我们经过香榭丽舍大街,远远地可以望见埃菲尔铁塔,再到协和广场,面前是高高的方尖碑和摩天轮,然后沿着塞纳河走,左边是罗浮宫,右边不远的小岛上就是巴黎圣母院,左边有巴黎市政厅。怎么样,这短短几公里路,就包括了五六处名胜了吧。再往前就进入快速路,过了凡圣绿地和国防部大楼,也就没什么值得看的了。凡是跟华人坐大巴出游的,都知道这样一段非常形象的顺口溜——“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停车拍照”。当区导把人员和行程都介绍完了,大巴也上了高速一直向东走,于是大家就昏昏欲睡起来……

第一天的中午饭是在进山区前的一个休息站吃的。老外的东西就是不好吃,贵也就算了,只有薯条薯泥、生菜面包,不是冷的,就是冷得快的,要不就再加一口汤,反正到了外国,就得这么将就了。

回到车上不久就进入山区了,这里雾气开始加重。因为湿度大气温又低,路边的树上都结了一层白白的雾凇,看上去很奇异的样子。因为过几天就是圣诞假期的缘故,当地人都在往滑雪胜地赶,路上开始繁忙起来,甚至有些堵车。车子走走停停,有几段雾浓的地方,能见度只有一个车身那么远。区导这时候又重复了一遍今晚的安排,然后就取出一叠碟片,问大家想看什么片子来打发时间。经过一番民主协商,区导集中了大家的建议,开始放中国的连续剧《血色残阳》。乍一听这个电视剧的名字不怎么样,可是看着看着就上瘾了,以至于后面几天,大家一上车就喊着要看“五姨太”。到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第一站——斯特拉斯堡的第一个景点——欧洲议会。

 

由于我们一路上堵车,所以到达欧洲议会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且也不再对外开放了。其实从外面看,这也就象一个大的隧道通风塔,外观和江西路和河南路之间的那个延安路隧道的通风塔有点象。我们就在远处拍了些照片,活动活动腿脚,再上车往城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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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游杂记(二)

这时大概有四五点钟了吧,天色开始暗下来,这列车经过了一路大大小小的工业区后,就开始进入市区了,我们需要在()站转巴黎市区的地铁,然后再转另一路地铁才能到我们预定的酒店。好几个月前,我们预定这酒店的时候,只是考虑到交通方便,因为第二天一早要赶到旅行团的集合地点,就希望前一晚最好住在离地铁站近,而且不用转车就能到的地方。可是出发前又做的一些研究让我们大跌眼镜,这酒店居然坐落在巴黎红灯区里,斜对面就是著名的Moulin Rouge(红磨坊),这也算是个连锁的酒店,可是才一开间,而且左邻右舍都是成人用品店,OMG,出门得多留个心眼啦。

先说酒店吧,这酒店的门厅还算温馨,也有顾客进进出出,等拿到钥匙进了电梯,我才感觉到,原来法裔人士开的酒店都是一个样的啊。这家酒店简直就是几年前我们去Montreal的那家酒店的翻版 (不知道谁是谁的翻版)。这类酒店都是挂hotel的名字,接待台通常比较小,有点象家庭旅馆,门厅给人的感觉都比较温馨紧凑,酒店的房间常常会跨到另一幢楼里,上次我们在蒙特利尔的Rue Ste-Catherine附近住的那个酒店就有点象上海的金陵东路旁沿街的旧式居民楼那样(金陵路在解放前就是法租界)。因为旧和小,进到房间里就会感到一些失望,这里除了床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因为房间都不是为酒店专门设计的,所以桌子就会放在很不方便的地方,桌子上可能有台旧式的电视机,一般是用天线的那种。洗手间也是最低配置的,而且洗澡要趁早,水压不稳,时冷时热,搞不好就洗不成澡了。幸好我们就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扔下行李我们就回到街上看看这巴黎的红灯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说是红灯区,可它既不象美国电影里小姐林立招呼来往行人的那种,又不象中国那样满街都是点着粉色日光灯洗头房,也不象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每个窗口里都有个window girl的那样,就是一般的街道,当然夜黑风高我们也没去仔细地探究。倒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门前的Boulevard de Clichy是名副其实的林荫大道,象上海的肇嘉浜路,中间有一条绿地。我们走到街对面,再沿着旁边的小路往深处走,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山的路了,有些路是用巴掌大的石块铺成的弹格路,可能是防滑吧,有点象几十年前的宁波路菜场。路两边有零星的小店都还开着,就是没什么生意,有些标准的法式小餐馆,但最多有一两位客人,没看到哪家是特别热闹的,不知道是因为是圣诞前夕还是经济不好。再往上走店铺就越来越少了,经过一处旅游手册上号称是毕加索故居的地方,大门紧闭,但看上去象是新修葺过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地方——Place du Tertre,而且周围也忽然多出些卖画的小店,达里的博物馆也应该在附近。这里白天应该是蛮漂亮的,可是在冬至的晚上,阴阴湿湿的,有点电影《巴黎圣母院》里的那种感觉,想必这一带的小街几百年来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果然,再往前走,到了和下面那幅画很相象的地方,往左便看到一座大教堂——Basilique du Sacré-Cœur,中文翻作圣心堂。这位于巴黎第十八区的蒙马特山和圣心堂居然和巴黎公社的兴衰还有非常紧密的联系咧(Wiki维基)。天还不算很晚,教堂的门还开着,但是从旁边看去,四周下沉式回廊生满了青苔,游人又不是太多,空气里总透着一种肃杀的感觉。这里是城市的地标之一,而且从山上还能看见巴黎的夜景,从教堂的正门拾级往下,走了好久才回到山下的Boulevard de Rochechouart。
往回走,经过酒店,再过一个街口就是著名的红磨坊了。正当我们在街心花园取景准备拍照的时候,身边的一行人操着有些口音的普通话走了过去,看得出来其中有一个大约是县级领导的中年人被簇拥着,还有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在鞍前马后忙着,其他人都剔着牙环顾左右。呵,考察团嘛。幸好这几年一直不用交税养活这群硕鼠,否则真想走上去在他们健步踏入红磨坊的时候来个立此存照,再贴到天涯上作番人肉搜索。哈哈,算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明天还要早起,回酒店休息啦。
下面摘一段有关红磨坊的介绍:

"前往蒙马特的红磨坊(Moulin Rouge)先搭乘地铁至Pigalle站,出地铁站到Leon餐厅前即可换搭Montmartre Bus上山,或是走到Foyaties街口搭乘登高车,若步行上山需要有好脚力。夜夜上演歌舞表演的红磨坊是此地最着名的的夜总会,也缩影了蒙马特这个红灯区的百态,说它是巴黎的拉斯维加斯一点也不为过!蒙马特在全盛时期最多有30多个风车在此运转,如今以歌舞表演为主的红磨坊在此吸引许多人来一窥究竟。红磨坊最着名的红风车已有100年历史,夜总会上演的着名康康舞,搭配穿着鲜艳的上空舞娘,以及声光效果一流的表演场地,彷佛置身拉斯维加斯!红磨坊(Moulin Rouge)在蒙马特山坡下,面对着Clichy大道,它是世界上第一个夜总会,一个不会旋转的风车霓虹灯是它走上世界的招牌广告,但真正使它成名的是康康舞(Can Can Dance)与雅而不俗的脱衣舞。1889年10月6日,红磨坊揭幕首演时,那个个儿矮小、留着小胡子、还打扮成小丑模样的司仪向世人郑重地宣布:“生命多么美好,现在请大家观赏康康舞!”随着他的话,十二个康康舞女郎出场了。那句开场白后来也成为巴黎的名句。红磨坊的节目每半年一换,但只有康康舞不换,不过现在已是24个人同跳了。康康舞源自法国诺曼第,节拍疾,步伐快,高高跳起,重重跌下,很不易跳,有时女郎故意撩起多边多摺多层的裙子来,却不易给人暇想,这是康康舞成功处。至于其他节目,一片金粉世界,许多女郎没有衣服,百馀年来早已见怪不怪了,是成年男女夜间都可去的地方。"

Moulin Rouge This is a camp classic. The establishment that Toulouse-Lautrec immortalized is still here, but the artist would probably have a hard time recognizing it. Colette created a scandal here by offering an on-stage kiss to Mme de Morny, but shows today have a harder time shocking audiences. Try to get a table—the view is much better on the main floor than from the bar. What’s the theme? It’s strip routines and the saucy sexiness of la Belle Epoque, and of permissive Paris between the wars. Handsome men and girls, girls, girls, virtually all topless, keep the place going. Dance finales usually include two dozen of the belles doing a topless cancan. (Source: Frommer’s Paris 2008)

这个中文论坛里有些莫里斯·郁特里罗(Maurice Utrillo)的作品。郁特里罗是个以画蒙马特街道见长的画家“莫里斯·郁特里罗(1883-1955年) 出生于巴黎,逝于朗德省达克斯,他的母亲是苏珊娜·瓦拉东,她是杂耍女艺人,后来成为德加最喜爱的模特,最终自己也成为画家..年轻的郁特里罗学业平庸,懒惰,不守纪律,而且不幸无人管教,终日所思的就是偷偷喝酒……他在堕落……终于在母亲的坚持下,拿起了画笔开始作画而不致虚度年华,后来成为著名的法国街道景色画家。27岁开始所作的画以白色为主调,称为“白色时期”。他把蒙马特冷清的街道,暗淡的小镇,不三不四的旅馆,病态的草,细弱的树,描绘在奶白色和牡蛎的白色、暖灰色、橄榄色和蓝灰色的微妙的和谐之中,世上最贫穷,最平庸,最瞥脚的一切都被他以直觉的力量改变了……他有准确的色调,色阶与空气关系,那些柔和的色彩都是难以分析的……当人们看到郁特里罗创作的一幅幅宁静、且构图完美的巴黎街景画时,世人很难相信它的作者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酒鬼和人人讨厌的家伙。所以在艺术作品中往往表现出艺术家灵魂的另外一面,这也是一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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