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游杂记(四)

斯特拉斯堡是欧洲议会的所在地。旧城中心离欧洲议会大楼不太远,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旅游大巴在一处桥边停下来,导游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吧。整个城区四面有河,不知道这原来就是个岛呢,还是人工挖的护城河。城市四周的景色和中国江南有几分相象,河上有无数的桥,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盖顶桥(Pont Couvert)几个河中的小岛由三座桥连在一起,而每座桥的两边都有高高的塔楼。据说是以前当地自治的结果,那些塔楼可能是陆路和水路的关卡。

虽然地图上把这条路称为盖顶桥(也有译做廊桥的) ,可是这几座桥都不是真正的廊桥,而朝它的西南方向看过去,倒是有另一座更象廊桥的建筑

往城里走,就是著名的圣诞集市了。这个有点象中国的庙会,路边的商店、餐馆都装点一新,连二楼三楼住家的窗台上都有鲜艳的圣诞装饰,街道的上方是纵横交错的彩灯,其中最亮的是在乳猪集市广场(Place du Marché aux cochons de lait)中央的大灯球。在教堂周围的广场和街道上还搭了很多的临时店铺,因为冬天天黑得早的缘故,这里就变成灯光夜市了,人还挺多的,有本地人也有旅游者。这集市里卖什么的都有,从旅游纪念品到各种吃的用的,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热的红酒(vin chaud)和圣诞节甜饼(Brédalas)。可能是天太冷需要御寒才能逛好夜市,这里就有好几家都烧着个大锅,里面盛的就是热热的红酒,记得好象是一块五还是两个欧元一杯,拿了酒双手捧着,可以边走边喝,也可以倚在路中央半人高的桌子上歇歇脚、聊聊天。这么自由地在公共场所喝酒,在同样寒冷的加拿大是不可想象的。

这小城的冬夜冷得和加拿大不一样,路上有一层湿湿的水气,和江南的冬天有点相象,只要在室外,你穿得再多都会感觉寒气逼人。所以我们边喝酒边逛,中间还去教堂参观了一下,避避寒。据说这里的圣母堂一度是整个欧洲最高的建筑,不但气势宏伟,而且装饰非常细致。在市场逛了两圈之后,就该吃晚饭了。因为之前导游说过晚饭要自己解决的,我们就得自己找了。这么冷的天再吃干粮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吃大餐又没时间,终于给我们觅到了一家皮萨饼店,我们就点了两个现做的皮萨,算下来好象也不比多伦多的那些连锁店贵多少。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中午没吃饱还是时差没倒过来,我们几乎一人吃了一个皮萨,每人剩下一小片带回酒店当夜宵。

回到城外的小河边上,就是我们的集合地点,这时候大约也就晚上七点多钟。导游说基于安全上的考虑,这里规定大巴司机晚上八点以后是不能再工作的。所以我们一车人就出了斯特拉斯堡,经过一座横跨法德边境的大桥,到了位于德国境内的一家雅高集团旗下的Mercure酒店住了下来。这家酒店很新、很舒适,服务员也很客气,还给我们热了打包带回来的皮萨。第二天的早餐也很丰盛,可以说是这以后几天里住宿和早餐最好的一家。

年前,本地小报上登了这么一篇文章,讲斯特拉斯堡所在的阿尔萨斯省的历史。硬是把人文地理和政治扯到一起,然后又硬生生地扯开,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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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游杂记(三)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离开了这个位于巴黎第18区的小酒店,去法德奥七日游的集合地点。地铁站就在门口,只需坐四站到凯旋门下车。走出车站,回头便看到依然矗立在夜色中的凯旋门。

旅行团的集合地点就在香榭丽舍大街的麦当劳门口。这次我们参加的是当地的一个叫文华旅行社组织的法德奥三国七日游。几个月前我们在做调查的时候,是先和另一家叫安赛尔的旅行社联系的,他们有一个去东欧的团,还要去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会参观布拉格、布达佩斯等著名的城市,这个地图是当时根据他们给的行程准备的。可惜一直到我们必须买机票的时候,他们还不能肯定会不会成团,我们只能马上再找别的团,于是就和这个文华旅行社联系上并且很快确定了。需要说明的是,和我们以前接触的国外华人旅行社一样,这两个旅行社都很负责、很专业,和我们的联系中都给出非常详细、明确的指示,任何变化都及时给我们发电子邮件。在我们出发前两星期,又从安赛尔的网站上看到,他们的东欧团将由凤凰卫视全程跟踪拍摄采访,原来这是那几个东欧国家加入欧盟并开放边境后第一支成行的华人旅行团。

我们到得比较早,所以麦当劳门口还没有人在等。我们就进去吃早饭了,这里的麦当劳居然是用瓷的杯碟供应咖啡的,而且这里的咖啡是Espresso式的,少而浓的那种,相比之下加拿大的double-double都象糖水一样了。吃完早饭,门口的人也多起来了,看上去不止一个团在这里集合。琢磨了好久,才找到我们的导游,上了第一辆大巴。车上共有五十四名团员,加上导游和两名司机。团友中大部分是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年纪都很轻,还有几位国内司法系统来的培训生,一对从南非过来的上海夫妇,一位从荷兰来的北京人,和一对从蒙特利尔来的加拿大同胞。导游很照顾我们,把所有的“外国人”都安排在最前排,她说她是广东人,姓区[ōu],可长得一点都不象,还讲着很标准的普通话。全部安顿停当,我们准时出发了。

车子在凯旋门的大圆盘那里调了个头,向市中心开去。因为这是个所谓的法德奥旅行团,所以尽量多地包括一些法国的名胜。这样穿城而过,也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巴黎的风光。我们经过香榭丽舍大街,远远地可以望见埃菲尔铁塔,再到协和广场,面前是高高的方尖碑和摩天轮,然后沿着塞纳河走,左边是罗浮宫,右边不远的小岛上就是巴黎圣母院,左边有巴黎市政厅。怎么样,这短短几公里路,就包括了五六处名胜了吧。再往前就进入快速路,过了凡圣绿地和国防部大楼,也就没什么值得看的了。凡是跟华人坐大巴出游的,都知道这样一段非常形象的顺口溜——“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停车拍照”。当区导把人员和行程都介绍完了,大巴也上了高速一直向东走,于是大家就昏昏欲睡起来……

第一天的中午饭是在进山区前的一个休息站吃的。老外的东西就是不好吃,贵也就算了,只有薯条薯泥、生菜面包,不是冷的,就是冷得快的,要不就再加一口汤,反正到了外国,就得这么将就了。

回到车上不久就进入山区了,这里雾气开始加重。因为湿度大气温又低,路边的树上都结了一层白白的雾凇,看上去很奇异的样子。因为过几天就是圣诞假期的缘故,当地人都在往滑雪胜地赶,路上开始繁忙起来,甚至有些堵车。车子走走停停,有几段雾浓的地方,能见度只有一个车身那么远。区导这时候又重复了一遍今晚的安排,然后就取出一叠碟片,问大家想看什么片子来打发时间。经过一番民主协商,区导集中了大家的建议,开始放中国的连续剧《血色残阳》。乍一听这个电视剧的名字不怎么样,可是看着看着就上瘾了,以至于后面几天,大家一上车就喊着要看“五姨太”。到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第一站——斯特拉斯堡的第一个景点——欧洲议会。

 

由于我们一路上堵车,所以到达欧洲议会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且也不再对外开放了。其实从外面看,这也就象一个大的隧道通风塔,外观和江西路和河南路之间的那个延安路隧道的通风塔有点象。我们就在远处拍了些照片,活动活动腿脚,再上车往城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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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游杂记(二)

这时大概有四五点钟了吧,天色开始暗下来,这列车经过了一路大大小小的工业区后,就开始进入市区了,我们需要在()站转巴黎市区的地铁,然后再转另一路地铁才能到我们预定的酒店。好几个月前,我们预定这酒店的时候,只是考虑到交通方便,因为第二天一早要赶到旅行团的集合地点,就希望前一晚最好住在离地铁站近,而且不用转车就能到的地方。可是出发前又做的一些研究让我们大跌眼镜,这酒店居然坐落在巴黎红灯区里,斜对面就是著名的Moulin Rouge(红磨坊),这也算是个连锁的酒店,可是才一开间,而且左邻右舍都是成人用品店,OMG,出门得多留个心眼啦。

先说酒店吧,这酒店的门厅还算温馨,也有顾客进进出出,等拿到钥匙进了电梯,我才感觉到,原来法裔人士开的酒店都是一个样的啊。这家酒店简直就是几年前我们去Montreal的那家酒店的翻版 (不知道谁是谁的翻版)。这类酒店都是挂hotel的名字,接待台通常比较小,有点象家庭旅馆,门厅给人的感觉都比较温馨紧凑,酒店的房间常常会跨到另一幢楼里,上次我们在蒙特利尔的Rue Ste-Catherine附近住的那个酒店就有点象上海的金陵东路旁沿街的旧式居民楼那样(金陵路在解放前就是法租界)。因为旧和小,进到房间里就会感到一些失望,这里除了床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因为房间都不是为酒店专门设计的,所以桌子就会放在很不方便的地方,桌子上可能有台旧式的电视机,一般是用天线的那种。洗手间也是最低配置的,而且洗澡要趁早,水压不稳,时冷时热,搞不好就洗不成澡了。幸好我们就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扔下行李我们就回到街上看看这巴黎的红灯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说是红灯区,可它既不象美国电影里小姐林立招呼来往行人的那种,又不象中国那样满街都是点着粉色日光灯洗头房,也不象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每个窗口里都有个window girl的那样,就是一般的街道,当然夜黑风高我们也没去仔细地探究。倒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门前的Boulevard de Clichy是名副其实的林荫大道,象上海的肇嘉浜路,中间有一条绿地。我们走到街对面,再沿着旁边的小路往深处走,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山的路了,有些路是用巴掌大的石块铺成的弹格路,可能是防滑吧,有点象几十年前的宁波路菜场。路两边有零星的小店都还开着,就是没什么生意,有些标准的法式小餐馆,但最多有一两位客人,没看到哪家是特别热闹的,不知道是因为是圣诞前夕还是经济不好。再往上走店铺就越来越少了,经过一处旅游手册上号称是毕加索故居的地方,大门紧闭,但看上去象是新修葺过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地方——Place du Tertre,而且周围也忽然多出些卖画的小店,达里的博物馆也应该在附近。这里白天应该是蛮漂亮的,可是在冬至的晚上,阴阴湿湿的,有点电影《巴黎圣母院》里的那种感觉,想必这一带的小街几百年来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果然,再往前走,到了和下面那幅画很相象的地方,往左便看到一座大教堂——Basilique du Sacré-Cœur,中文翻作圣心堂。这位于巴黎第十八区的蒙马特山和圣心堂居然和巴黎公社的兴衰还有非常紧密的联系咧(Wiki维基)。天还不算很晚,教堂的门还开着,但是从旁边看去,四周下沉式回廊生满了青苔,游人又不是太多,空气里总透着一种肃杀的感觉。这里是城市的地标之一,而且从山上还能看见巴黎的夜景,从教堂的正门拾级往下,走了好久才回到山下的Boulevard de Rochechouart。
往回走,经过酒店,再过一个街口就是著名的红磨坊了。正当我们在街心花园取景准备拍照的时候,身边的一行人操着有些口音的普通话走了过去,看得出来其中有一个大约是县级领导的中年人被簇拥着,还有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在鞍前马后忙着,其他人都剔着牙环顾左右。呵,考察团嘛。幸好这几年一直不用交税养活这群硕鼠,否则真想走上去在他们健步踏入红磨坊的时候来个立此存照,再贴到天涯上作番人肉搜索。哈哈,算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明天还要早起,回酒店休息啦。
下面摘一段有关红磨坊的介绍:

"前往蒙马特的红磨坊(Moulin Rouge)先搭乘地铁至Pigalle站,出地铁站到Leon餐厅前即可换搭Montmartre Bus上山,或是走到Foyaties街口搭乘登高车,若步行上山需要有好脚力。夜夜上演歌舞表演的红磨坊是此地最着名的的夜总会,也缩影了蒙马特这个红灯区的百态,说它是巴黎的拉斯维加斯一点也不为过!蒙马特在全盛时期最多有30多个风车在此运转,如今以歌舞表演为主的红磨坊在此吸引许多人来一窥究竟。红磨坊最着名的红风车已有100年历史,夜总会上演的着名康康舞,搭配穿着鲜艳的上空舞娘,以及声光效果一流的表演场地,彷佛置身拉斯维加斯!红磨坊(Moulin Rouge)在蒙马特山坡下,面对着Clichy大道,它是世界上第一个夜总会,一个不会旋转的风车霓虹灯是它走上世界的招牌广告,但真正使它成名的是康康舞(Can Can Dance)与雅而不俗的脱衣舞。1889年10月6日,红磨坊揭幕首演时,那个个儿矮小、留着小胡子、还打扮成小丑模样的司仪向世人郑重地宣布:“生命多么美好,现在请大家观赏康康舞!”随着他的话,十二个康康舞女郎出场了。那句开场白后来也成为巴黎的名句。红磨坊的节目每半年一换,但只有康康舞不换,不过现在已是24个人同跳了。康康舞源自法国诺曼第,节拍疾,步伐快,高高跳起,重重跌下,很不易跳,有时女郎故意撩起多边多摺多层的裙子来,却不易给人暇想,这是康康舞成功处。至于其他节目,一片金粉世界,许多女郎没有衣服,百馀年来早已见怪不怪了,是成年男女夜间都可去的地方。"

Moulin Rouge This is a camp classic. The establishment that Toulouse-Lautrec immortalized is still here, but the artist would probably have a hard time recognizing it. Colette created a scandal here by offering an on-stage kiss to Mme de Morny, but shows today have a harder time shocking audiences. Try to get a table—the view is much better on the main floor than from the bar. What’s the theme? It’s strip routines and the saucy sexiness of la Belle Epoque, and of permissive Paris between the wars. Handsome men and girls, girls, girls, virtually all topless, keep the place going. Dance finales usually include two dozen of the belles doing a topless cancan. (Source: Frommer’s Paris 2008)

这个中文论坛里有些莫里斯·郁特里罗(Maurice Utrillo)的作品。郁特里罗是个以画蒙马特街道见长的画家“莫里斯·郁特里罗(1883-1955年) 出生于巴黎,逝于朗德省达克斯,他的母亲是苏珊娜·瓦拉东,她是杂耍女艺人,后来成为德加最喜爱的模特,最终自己也成为画家..年轻的郁特里罗学业平庸,懒惰,不守纪律,而且不幸无人管教,终日所思的就是偷偷喝酒……他在堕落……终于在母亲的坚持下,拿起了画笔开始作画而不致虚度年华,后来成为著名的法国街道景色画家。27岁开始所作的画以白色为主调,称为“白色时期”。他把蒙马特冷清的街道,暗淡的小镇,不三不四的旅馆,病态的草,细弱的树,描绘在奶白色和牡蛎的白色、暖灰色、橄榄色和蓝灰色的微妙的和谐之中,世上最贫穷,最平庸,最瞥脚的一切都被他以直觉的力量改变了……他有准确的色调,色阶与空气关系,那些柔和的色彩都是难以分析的……当人们看到郁特里罗创作的一幅幅宁静、且构图完美的巴黎街景画时,世人很难相信它的作者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酒鬼和人人讨厌的家伙。所以在艺术作品中往往表现出艺术家灵魂的另外一面,这也是一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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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游杂记(一)

上次去欧洲是去年这个时候,再前面一次就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打了一行字,才刚刚想到一个巧合,手上新旧两本护照,第一次用都是去欧洲。
去年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对我来说就是十二月二十号。因为是晚上的航班,所以一整天都赖在家里,美其名曰"work from home"。但是,每次想这样偷懒一下,结果往往是比平时更忙。到下午四点钟,终于把当年需要完成的几个科目都做完了。然后就是最后清点行李。现在想想很好笑,计划去欧洲十天,我们两个人居然只带了一个小号的旅行箱和一个双肩背包。
去年这个时候,幸好有朋友也住在我们同一幢楼里,所以就拜托他们车接车送,还能帮我们照应一下家里。那是个星期五,因为没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所以路上很空,很快就到了YYZ机场。
航班是晚上八点多的,我们又去早了, 正好趁这个时候把随身带的吃的喝的都消灭掉,然后再过安检。机场的免税店倒都还开着,可惜因为我们是出发,没啥需要买的,所以就随便走走看看,打发掉一点时间。这次好象是我第一次进到Terminal 1的里面,以前都是接送朋友,但还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只觉得这是个蛮新的航站楼而已。
去巴黎的是个联程的航班,第一段是加航的从YYZ到伦敦希思罗。因为是圣诞前夕,所以飞机上有不少是去英国或爱尔兰的。坐在我们旁边的就是一个爱尔兰的老头,好象是在这里工作,而家人都在都柏林。想想前年这时候我也差点去了都柏林郊区的一个开发区工作,可惜那个公司给的待遇太不吸引人,再加上爱尔兰的物价和气候,终于还是安安心心留在这里了。
红眼航班总是比较累人的,虽然是个新装修的波音777的飞机,每个座位后面都有一个可以自己调节的小电视屏幕,可是由于种种技术原因,有好几排的都不工作,所以临下飞机前,加航就给了我们一张折扣券来弥补这一路无聊的损失。不过没电视看也好,可以翻翻随身带的旅游手册,看累了就睡一会儿。
机票上的转机时间大概是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下一程是法航的航班。等快到了的时候,怎么看都不象能赶得上的样子,何况还要从一个航站楼转到另一个航站楼。我现在已经记不起飞机在伦敦着陆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样子了,反正是蛮破的。什么都是旧旧的,大概和上海的虹桥机场那个样子,当然规模要大上几倍。飞机上的工作人员还算挺照顾我们的,让需要转机的乘客先下了飞机。待我们一干人等坐了摆渡的大巴到另一个航站楼时,才发现下一个航班晚点了,好象是飞机还没有从巴黎过来,这时候已经是快中午的样子,天气是时阴时晴。
很奇怪,这希思罗机场居然没有统一的换票柜台,有些没挂任何标志的三四个座位的小柜台里,居然也有了解实时情况的人坐在里面。我们就凭着经验,一路循着法航的标志,直冲到法航的贵宾候机室。里面的一个光头工作人员一看就是忙得手舞足蹈了,他一边要回答我们的问题,一边又要接电话,一会儿英语,一会儿法语,还要在电脑上查航班的情况。对我们来说还好啦,晚点了就晚点了吧,只要天黑前能到巴黎就行了,可是还有几个要到巴黎再转飞机去远东的乘客就惨了,估计他们得等上一夜。
终于,我们等到了准确的答复,法航的航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我们可以安心等候了,早知道下飞机的时候就不用那么紧赶慢赶了嘛。再回到候机室,在狭小的免税店里转了几圈,这里所有商品都是以英镑标价的,因为我们只带了欧元,而且行李箱又那么小,想想算算,也就对购物没了什么兴趣。
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可以登机了,下面这一小时的路程就是一架法航的支线小飞机了。端着我的GPS靠在舷窗上,看到飞机缓缓地离开了英国,很快就飞过海峡,来到法国的上空。再过没多久,就看到了巴黎的几个著名的地标。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天灰朦朦的,有一点点阳光,这让我想起了电影《虎口脱险》开头的一幕。
法国人民真是自由+散漫啊。等我们的飞机靠上登机桥的时候,居然没有人过来把登机桥接上机舱门。很多乘客已经焦急地站到过道里了,可是工作人员一点都不着急,机长还开了驾驶舱的门在那里用无线电嘻嘻哈哈地聊天。过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有人站在登机桥那边了,他摆弄了几下那里的控制按钮,看来那不是他的工作,他又走开了。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又有人懒洋洋地走过来,把登机桥接上了舱门。
下了飞机,我们就随着人流往入境处走。这里人不多,一会儿就轮到我们,递上我们的护照,边境官员连吱都没吱一声,就盖了个日期戳让我们走了。过了关,下楼梯,取行李,然后就开始找去市区的轻轨车站,在进车站前,有一个象售票处的地方人还不少,我们在这里每人买了十张地铁票和来回机场的轻轨票(名字?)。再往下走就是站台了,前一班车刚刚离开,正当我们犹疑的时候,旁边一个看上去象是东南亚来的女士走过来跟我们详细地解释了一番这轻轨的走法,因为这里是终点站,所以哪边来车就往哪边上。还一再跟我们确认理解了她的意思,真是诲人不倦啊。
这法国的地铁轻轨嘛,估计也是有年头了,破破旧旧的,有点象二十年前沪宁线沪杭线上开的那种客车。不知道法国人做的阿尔斯通之类的新型城市列车是全部外销还是怎么的,这西方的政府花钱就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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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ra is Over – PC Magazine Goes 100% Digital

Today, during lunch break, I bought the last edition of PC Magazine on paper – January 2009.
Since I was in the university, I’ve got many chances to read PC Magazine.  Thanks to the president of our university – Mr Chien Wei-zang, he helped to keep all the original copies of foreign periodical publications in our library.  It was the most exciting moment when I skipped a class and read PC Magazine, BYTE, PC World, … in the periodical room, I felt I was so close to the Silicon Valley.
I still have a few hard copies at home, those were from ’93 to ’96, I got them either through free subscription or from second-hand bookstores.  Since then, everything goes to digital, goes to the Internet; most are free, some are not.  A thousand years later, those print publications will become valuable pieces, as we see oracle bones or bamboo slips today.